加州明媚的阳光照进一幢房子,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主人提姆和一伙年轻人在桌球旁轮番挥杆。在轻松的状态下,抬头望一下这位男主人,或许会感到那两端向上翘的眉毛很是特别。
孙文海是这群年轻人中的一员,作为德丰杰第一个中国员工,一个年轻的投资家,他对结识德丰杰的创始人提姆·德雷珀感到十分运气。
最适合创业的年龄
VC对创业者年龄如此介意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孙文海回想自己连续经手的几个经典案子,竟几乎全部与28岁现象相符。
美国德雷珀家族连续三代做风险投资,在二战后影响至深的马歇尔计划中也有所作为。到了提姆这一代,包括投资Hotmail Skype等,很多经典案例相继问世,数十年成功的经验逐渐和提姆·德雷珀的生活水乳交融,也给了他身边的年轻人分享的机会。
进入德丰杰后,孙文海到美国出差时几次受邀去提姆加州的家中打桌球。有时玩的人太多,大家就组队,提姆并不总是能赢得领先,但是他的组却常常笑到了最后。通过接触,孙文海发现桌球边的这个大块头对风险投资有很多与众不同的理念。
提姆偏好28岁左右的创业者。他认为这一年龄上下的人最适合创业,因为20岁刚出头,从大学毕业,缺乏资金、缺乏经验、缺乏人脉,除了天才即便有点技术基础也很难说有多么先进,有激情但缺乏条件和经验,这样创业的成功率自然不高;相反,如果是35岁创业,也许不缺经验和人脉,但多半因为有了家庭拖累,人变得很谨慎,创业时瞻前顾后,也很难成功。而创业者在28岁上下的年纪时,是经验、人脉、创业激情这几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均衡的时候,因而成功的概率相对较高。
乍一听来,VC对创业者年龄如此介意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孙文海回想自己连续经手的几个经典案子,竟几乎全部与28岁现象相符。“空中网的周云帆在我们投资时是28岁,江南春在投资时也差不多在这个年龄,即使在我加入公司之前投资的百度,李彦宏当时也大概在这一年龄段。”
渐渐地,提姆出人意料的识人经验在孙文海眼中有了触类旁通的价值。“其实,风险投资就如恋爱,没有固定化的模式。”孙文海说自己对创业者的选择采用的是排除法。
“第一要聪明;第二要诚信;第三要成熟;第四是激情;第五是学习能力;最后也最重要的是执行能力。”孙文海看一个案子的时候,如果创业者不符合这些条件,特别是不够诚信的时候,他就会直接PASS掉。
“判断一个人诚信的方式有很多,有的时候就像记者采访一样不断通过朋友了解创业者从前的上司、下属、同侪对他的评价,很多创业者提供的信息自然就可以得到验证了。” 孙文海说。
VC的圈子生意
VC很少有坐等创业者找上门的。所谓中国市场遍地是黄金,用什么样的方法探明黄金的位置和储量,是各个VC的看家本领。
德丰杰大多数项目是各种人脉关系带来的,有同行引荐的,有管理咨询和律师方面的朋友介绍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圈中人提供的。
“我们有一个小圈子,大家会经常在一起打篮球,或者喝茶聊天,当然圈子里还会邀请创业者参加,每次参加聚会的人不一样。”孙文海觉得建立这样的圈子熟悉同行以及创业者,使之成为自己的掘金铲,才能进一步扩大德丰杰在中国的影响力。
当年投分众传媒的案子,德丰杰就是通过圈内的同行介入的。德丰杰早在2003年第四季度就知道了分众这家公司,由于当时正忙于另一个案子,就介绍给了其他同行去看,结果等德丰杰再回头打算投资时,同行们已经和江南春谈得差不多了。不过,由于当初的引荐和朋友们帮忙,同行VC也答应德丰杰投资入股。
德丰杰最近一个案子是网络机器人小i,也是经过朋友介绍的。“第一次接触这家公司是在2004年,当时觉得想法很新颖,但商业模式还不成熟。后来经常从一些圈里的朋友听到他们的消息,他们在第二轮投资时,我们觉得这个公司明显进步了,所以就投了。”
由同行做投资顾问看过的企业,实际上已经做了一次筛选,一般来说质量会比较高,投资的机会也大些,这样可以节约一些时间成本。
当然,VC不会失去自己的嗅觉,2004年德丰杰投资“龙旗通信”就是很好的例子。“当时我们在调研龙旗资讯同行业的另外一家公司,考核后不是十分满意,我们就把这个行业主要的竞争对手都查出来看看,结果发现了龙旗通信。这个项目在半年多的时间里为我们创造了几倍的回报。”孙文海对这个收获颇为满意。
看好消费类行业
在加盟德丰杰前,孙文海对VC行业而言只是个旁观者,成为提姆的下属、北京代表处的负责人完全是机缘巧合。
“我之前在中金投行部工作。有一天,一个师姐给我们20几个师兄弟发了封邮件,大意是有家风险投资商要招聘一个投资经理。”孙文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
当时德丰杰北京分部的负责人是张帆,几轮面试结束后在中金已经熟门熟路的孙文海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做一个投资家。
张帆说了一句话很触动他,“大投行一年招几个人,我们是几年招一个人,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再考虑一下。”孙文海告诉《英才》记者。
张帆离开后孙文海很快成为北京代表处的执行董事。自从加入这个行业起,孙文海感受到自己对这个行业的兴趣与日俱增。
《英才》:在国内的VC中你最佩服谁?
孙文海:很多,IDG的周全,鼎辉的王功权,一大批前辈,见面时会有交流,谈些共同关心的交易,他们的看法给我很多启发。
《英才》:除了投资理念,提姆还给你哪些影响?
孙文海:作为投资家,你的心态必须永远是开放的,可以接受一切新事务,别人说什么你都敢于相信,哪怕听起来很荒谬,你都要敢于假设他说的真能实现,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和结果,然后再去求证,证明这个想法的可现实性。
《英才》:你跟提姆是怎样沟通的?玩球的时候也会对投资有所探讨吗?
孙文海:一个成功的人,有他成功的道理,提姆虽然很有名气,但不会在我们面前把自己视为一个导师,而更多像一个兄长、一个朋友的角色。他的投资理念对我们的影响很大。
《英才》:提姆对中国了解吗?对中国区的投资案子有没有投过否决票?
孙文海:提姆是几个合伙人中对中国了解最多的。他每次到亚洲来必然会来中国,虽然目前对中国区的投资交易直接的参与比较少。但他会告诉我们一些大的原则和标准。
《英才》:未来特别看好哪些产业或市场领域?
孙文海:我个人看好和消费者直接联系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