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银行2006年预测营业额为232亿美元,而银行市值排名第一的花旗银行的营业额达到892亿美元,被工行超过的美国银行为729亿美元,汇丰银行为637亿美元。即工行的营业额不及美国银行三分之一,不到汇丰银行的四成,而市值却远远高于两者。
无论按照传统的市盈率,还是价格相对账面利润等比例,工商银行的股价早就被炒上了天,当然,工商银行是不可能一上市就在运作机制、风险管理、企业文化等方面有根本性改变的。其股价的快速上涨,炒作的成分大于实际成长业绩。有国际银行家认为,如果这样的炒作之风不遏制,那么中国银行业可能会重蹈日本上世纪90年代的覆辙,未来5—10年可能会出现中国银行业的危机。
国内金融机构上市,吸引国内外投资者热烈追捧。何也?工行董事长姜建清认为,在于工行经过20多年的发展,成了国内最大的商业银行,拥有雄厚的客户基础、强大的分销网络、领先的信息科技水平,并具有较强的创新精神和执行能力,以及稳健的管理团队。也就是说,工行上市价格的飙升有它的内在价值。
对此,我是不敢苟同。因为,工行的内在价值离开了政府政策支持及垄断性,离开了政府对工行隐性担保是无法显现的,其他以国家为主导的金融机构也都是如此。我认为,工行上市意味着国内金融市场两个重大的转折:
一是对于国有银行业意味着市场化或商业化基本完成。中国是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体系,而国内的银行又是以国有银行为主导的体系。因此,四大国有银行在整个社会融资中具有绝对的地位。随着中行、建行、工行的上市,特别是工行上市也就意味着国有银行改革已经取得了成功,剩下的是如何来巩固及发展这些成果;
二是工行上市意味着国内证券市场重大转折。尽管国内证券市场发展了十几年,取得成绩也不小,特别是股权分置改革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之后,国内证券市场更是显示出少有的繁荣。但是,股权分置改革后的市场是否真正地走出以往的困境,并非仅是股指短期快速飙升能够说明的,关键是要如何来改变“劣质产品卖高价”的现象。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改善上市公司质量,就得让更多优质上市公司上市。
如何促进国内证券市场的繁荣,树立起投资者对市场之信心?大量优质的上市公司上市,就成了国内证券市场发展的基本要义。而国内优质的金融股上市就是要改变目前国内证券市场上市公司质量不高的状况,就是以此来推动更多的优质企业进入国内证券市场及推动国内证券市场持久的繁荣。而股市的发展不仅会建立起投资者对股市之信心,同样也增加居民进入股市之机会。在这意义上,对国内金融股的肯定是应该的,但不将这些肯定当成是炒作的理由。
我们可以看到,尽管工行上市对国内银行业改革、国内证券市场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国有银行上市仅仅是国内银行商业化的开始。目前国有银行企业文化的缺失,制度引进只图形似,运作机制不能真正改善以及计划观念的根深蒂固等,都是需要大力改进的。
国内金融机构之所以受到市场的追捧,并非是他们做了多少努力,更多的是政府政策帮助的结果。无论是政府直接还是间接的帮助。如果离开了政府的政策,在一个公平公正的市场竞争平台上,国内金融机构要取得多大的成绩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因此,目前A股市场极力追捧刚上市金融股并非是真正预示着这些金融机构未来的发展如何,更多的是炒作成分居多。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金融发展与金融制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本文只代表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