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国内目前的宏观经济调控,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甚高。但是,人民币升值真的能够缓解中国经济过热吗?经济过热真的仅是外部冲击(如大量外资进入中国市场)的结果吗?如果人民币大幅或加速升值,真的会达到中国经济紧缩结果而让国内经济平稳过渡吗?如果不能,可能出现的结果是什么?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思考。
从台湾与日本的经验来看,资产泡沫并不是出现在本币快速升值之前,而恰恰出现在本币加速升值之后。因为,本币的快速升值必然吸引大量的外币涌入,这样又会进一步强化本币升值的预期,导致更多外币涌入。而巨额外币涌入和本币大幅升值的紧缩效应,迫使货币投放闸门打开,资产泡沫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迅速膨胀、最后破裂的。
以此来看,这段时间以来,国内房地产公司、基金及外国投资银行都主张人民币汇率应该大幅升值,是希望借此推高资产价格。因此,对于人民币汇率升值的问题,中国政府应该十分警觉。
笔者多次指出,人民币汇率变化并不是决定两国之间贸易逆差或顺差的最基本因素,也不是改变目前中国外汇储备迅速增长局面的力量。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完善有效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如何打通本外币分割的市场。在笔者看来,本外币市场分割是导致外汇储备快速增长的重要因素。
本外币市场的严重分割及完全过时的结售汇制度,不仅导致了国内居民与企业、外国投资者套利十分有限甚至不可能,而且导致了国际收支顺差加大及外汇储备迅速增加,从而推动人民币升值预期。所以,打通本币外币通道,建立起统一有效的本外币市场是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基础。
人民币汇率稳定是目前宏观调控的重心。人民币汇率可以增加一定的弹性,但不可以大幅升值。宏观调控最好的工具是利率,而不是人民币升值。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金融发展与金融制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